第九十七章 古道觅踪
苍墟城的暮色染红河面时,孙无忌踏着残阳回到客栈。赵虎四人正围坐桌前,桌上的地图摊开,标记着中州各地的异动。见他推门而入,王胖子率先起身,目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:“孙兄弟,你可算回来了!雾海那边怎么样?”
孙无忌拉过椅子坐下,指尖摩挲着黑剑剑柄,将幻海遇雾鳞兽、得玄虚子传承、斩杀幽玄的经过简要点明,唯独略去了混沌剑与玄虚子的渊源——这秘密太过重大,暂不宜声张。“幽影教的根源已除,但上古遗迹的线索,还藏在更深的地方。”
李默指尖点在地图西北的一处空白:“古籍记载,幻海以西万里,有一条‘上古古道’,是上古修士往来各大秘境的通道,后来因空间崩塌废弃,如今只剩残段隐于荒漠之下。传闻古道深处,藏着玄虚子当年留下的储物秘境。”
孙无忌眼神一动,体内的幻海玄珠隐隐共鸣,似乎正与古道方向产生牵引。“我去看看。”他起身时,陈冰递来一个鼓鼓的储物袋:“里面有足够的辟谷丹和破障符,古道中可能有空间乱流,务必小心。”
次日清晨,孙无忌孤身出发。离开苍墟城后,一路向西,沿途的城镇渐渐稀疏,平原被荒漠取代,黄沙漫卷,烈日灼灼。行至第五日,眼前出现一片连绵的土丘,土丘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,隐约能看到下方露出的青黑色石砖——这便是上古古道的入口。
他循着玄珠的共鸣,在土丘间穿行,脚下的沙粒偶尔会陷入虚空,露出深不见底的裂隙,那是空间崩塌后留下的痕迹。走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土丘顶端,孙无忌挥剑劈开表层的黄沙,青黑色的石砖赫然显露,砖上刻着与幻海祭坛相似的纹路,只是更为残破。
运转灵气注入石砖,纹路缓缓亮起,一道幽深的入口在土丘侧面显现,里面漆黑一片,隐约有风声传出。孙无忌握紧黑剑,纵身跃入,入口瞬间闭合,黄沙覆盖了痕迹,仿佛从未有人来过。
古道内部比想象中宽阔,两侧的石壁高逾十丈,上面布满了上古修士留下的刻痕,有剑招图谱,有符文记载,还有一些模糊的异兽图案。地面的石砖平整,只是布满了裂纹,偶尔有细微的空间乱流掠过,在石砖上留下焦黑的痕迹。
孙无忌放慢脚步,一边观察着石壁上的刻痕,一边感受着玄珠的共鸣。这些刻痕大多残缺不全,但依稀能看出上古修士的修炼法门,其中有几道剑招,竟与他的焚天混沌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让他受益匪浅。
行至古道中段,前方出现一道岔路,左侧的通道弥漫着淡淡的灵气,右侧则传来微弱的空间波动。玄珠的共鸣指向左侧,孙无忌却注意到右侧通道的石壁上,刻着一个诡异的幽纹——与幽影教的符文相似,却更为古老。
他略一沉吟,转身走向右侧通道。通道内的空间波动愈发强烈,石壁上的幽纹越来越密集,甚至开始渗出淡淡的幽气。孙无忌运转混沌灵气护住周身,黑剑上的火焰隐隐跳动,驱散着幽气。
走了约百丈,前方出现一座残破的石室,石室中央的石台上,放置着一个黑色的匣子,与他在幽域祭坛见到的匣子相似,只是体积更大,上面刻满了幽纹。石匣周围,散落着几具枯骨,看服饰正是上古修士的装扮,显然是当年试图取走石匣,却惨遭不测。
孙无忌没有贸然上前,而是绕着石室观察了一圈,发现石室的四角各有一座小型的幽纹图腾,图腾上的幽气正源源不断地注入石匣。他想起幽玄的手段,心中了然:这石匣恐怕是幽影教的源头,里面藏着更为邪恶的东西。
运转灵气,黑剑劈出一道剑气,斩断一座图腾,图腾上的幽纹瞬间熄灭,石匣的幽气减弱了一分。接着,他依次斩断另外三座图腾,石匣的幽气彻底消散,露出了真面目——那是一个由上古黑曜石打造的匣子,上面刻着“镇幽”二字。
小心翼翼地打开石匣,里面没有幽气涌出,只有一本泛黄的古籍和一枚黑色的令牌。古籍的封面上,写着“幽影秘录”四个字,翻开一看,里面记载着幽影教的起源:上古时期,有一名修士修炼邪术,抽取神魂修炼,被玄虚子镇压于此,留下石匣和令牌,以防其复苏。
而那枚黑色令牌,上面刻着“镇幽令”,正是镇压邪修残魂的关键。孙无忌拿起令牌,令牌入手冰凉,上面的符文与玄珠产生共鸣,隐约有净化之力散发。
就在此时,石室突然剧烈震颤,地面的石砖纷纷碎裂,一道黑影从石室深处的裂隙中涌出,正是被镇压的上古邪修残魂。他身形虚幻,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幽气,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,气息竟达到了元婴初期,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。
“千年了,终于有人解开了镇压!”邪修残魂的声音沙哑刺耳,带着无尽的怨恨,“玄虚子,你没想到吧,你的后人会帮我脱困!”
孙无忌眼神一凝,握紧黑剑和镇幽令:“你就是幽影教的始祖?”
“不错!吾名幽煞!”幽煞的残魂暴涨,化为一道巨大的黑影,扑向孙无忌,“今日,便用你的神魂,助我恢复巅峰!”
孙无忌运转灵气,玄珠的空间之力与镇幽令的净化之力同时爆发,黑剑上的火焰与混沌灵气交织,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。“焚天混沌斩!”
剑气劈开黑影,却被幽煞的残魂瞬间重组,黑影张开巨嘴,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,试图吞噬他的神魂。孙无忌将镇幽令挡在身前,令牌上的符文暴涨,净化之力形成一道光幕,挡住了吸力。
“镇幽令!你竟得到了它!”幽煞的残魂发出一声怒吼,幽气暴涨,试图冲破光幕,“小小的筑基中期修士,也敢与吾抗衡,给我死!”
黑影的利爪拍在光幕上,光幕剧烈震颤,孙无忌被震退数步,口吐鲜血。他知道,仅凭自己的力量,根本无法对抗元婴初期的幽煞残魂,只能借助镇幽令和玄珠的力量。
运转全部灵气,孙无忌将混沌灵气注入镇幽令,令牌上的净化之力瞬间暴涨,与玄珠的空间之力交织,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,直冲幽煞的残魂。“镇幽!”
光柱穿透黑影,幽煞的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形开始溃散。但他毕竟是上古邪修,残魂之力依旧强大,很快又重组身形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就算拼个同归于尽,吾也要拉你垫背!”
幽煞的残魂燃烧起来,幽气瞬间暴涨,化为一道巨大的幽影炸弹,朝着孙无忌冲来。孙无忌眼神一凛,没有闪避,而是将玄珠的空间之力运转到极致,黑剑劈出一道空间裂隙,同时将镇幽令掷向幽影炸弹。
“轰!”
幽影炸弹爆炸,巨大的冲击力席卷了整个石室,石壁纷纷崩塌。镇幽令的净化之力在爆炸中爆发,彻底吞噬了幽煞的残魂,而孙无忌则借助空间裂隙,瞬间转移到石室之外的古道中。
石室轰然倒塌,古道开始剧烈震颤,显然是受到爆炸的影响,即将崩塌。孙无忌没有停留,转身朝着入口的方向狂奔,沿途的空间乱流越来越密集,好几次险些将他卷入裂隙。
凭借着玄珠的空间之力和灵活的身法,孙无忌一路狂奔,终于在古道崩塌的前一刻,冲出了入口,回到了荒漠之上。身后的土丘彻底塌陷,黄沙漫天,上古古道的痕迹彻底消失,只留下一片平坦的荒漠。
孙无忌瘫坐在黄沙上,浑身是伤,灵气消耗殆尽,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但他的眼神却很明亮,手中紧紧攥着那本幽影秘录和镇幽令——这一次,他不仅彻底铲除了幽影教的根源,还得到了上古修士的传承,对混沌灵气和空间法则的领悟又深了一层。
休息了整整一日,孙无忌才恢复了些许力气。他打开幽影秘录,仔细研读起来,里面除了幽影教的邪术,还有一些上古时期的秘闻,提到了一个名为“万邪窟”的地方,那里是上古邪修的聚集地,藏着无数邪恶的秘密。
“万邪窟……”孙无忌喃喃自语,将秘录和镇幽令收入储物袋。他知道,这不会是他的终点,上古邪修的威胁并未完全解除,万邪窟的存在,依旧是苍墟大世界的隐患。
起身拍掉身上的黄沙,孙无忌望着远方的天际。夕阳西下,荒漠被染成了金红色,前路依旧漫长,凶险未知,但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。
黑剑在手中微微震颤,仿佛在呼应着他的战意。孙无忌深吸一口气,转身朝着苍墟城的方向走去。他需要休整,需要将古道的发现告知赵虎等人,更需要为接下来的挑战,做好充分的准备。
而那神秘的万邪窟,以及其中可能隐藏的秘密,终有一天,会被他亲手揭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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