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·文台安一锤定音
小五一听婚宴就去拉彤霞的手,想去不说。
自打与彤霞明确了关系,小五就是小跟班,彤霞一眼看向文仟尺,仟尺急忙举手通过,并且叮嘱小五换上大口袋,衣裤装满喜糖再回家。
仟尺对小五的宠爱,是段其祥最满意的事,这些天老二闹着要当兵,彤霞偷空回来的目的仟尺可能还不知道。
其实早在省城学习之前,彤霞就提过二妹的事,仟尺早已明确了态度:不好办,应该是帮不了。
这口子一开他往后的日子就是天天围着文台安百般求,求百般,办了这事办那事。
别说文台安不肯帮,即便帮了其结果也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事。
俗话说人不离好。
俗话还说欲壑难填。
。。。。。。
午饭吃得有声有色有味道,还没结束,二妹回来了一脸委屈,眼珠子红红:体检没上去。
“一百多女生招六个,没关系想都别想。”
彤霞妈妈说话的时候,看了仟尺两三眼,一脸的笑朝他来了,仟尺刚要旗帜鲜明,三妹接了她妈的话,“我们有关系,仟哥的爸爸是将军。”
晴天惊雷,雷声过后戛然无声,等仟尺吱声说事,仟尺想了想看着彤霞,问:“我打电话你说事好不好?”
按惯例彤霞的态度是回避,这样他就有了婉转回旋的余地,不成想彤霞说:“好!”
既然她说好,撞了南墙那是她自己的事。
今天文台安刚好在家,文仟尺拨通家里的电话,说了两句不挨天不挨地的话,话锋急转,我对象有事找你。
彤霞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到耳根,仟尺把手提电话塞了过去,他的事完了,下面是她的事。
彤霞红红着脸,拿着电话起身走了出去,去外面说事。
一家人家里等着,仟尺知道说也白说。
过了好一阵,彤霞才回来了,脸不红,心不跳,平心静气地坐了下来拿起碗筷,吃饭。
仟尺暗自感觉:黄了。
三妹急了,“大姐,别急着吃。”
彤霞放下碗筷,“他爸说:可以特招,但下不为例。”
段家欢腾起来,一人当兵全家光荣,光荣户的门牌指日可待,彤霞的手不自觉地放到了仟尺的膝盖上,悄声说:“谢谢!”
仟尺问:“一句话说了这么久,都说了什么?”
“你爸让我转告你:臭小子别回家。”
“他这是叫我带你回家。”
“你妈也在,你妈问我喜不喜欢吃饺子?”
“你咋说?”
“我说:您们喜欢的我都喜欢。”
“难怪说了这么久,这才是事情该有的样子。”
知子莫如父,下不为例将成为一道盾牌,真希望往后的彤霞能够理解。
午饭后,二妹抢着收拾碗筷;三妹争着帮忙;彤霞妈妈招呼仟尺去那边歇歇。
那边是哪边?
那边自然是雷池,彤霞的禁区,老丈人帮腔,“去吧去吧!把茶杯端上。”
话都说到了这份上,彤霞不再矜持,端起茶杯,拿起茶盒朝仟尺使了眼神,眼神说走!
走意味着挪窝,挪窝意义深远,从今往后他来她家的落脚点将是她的闺房,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就是准女婿,彤霞的准丈夫。
面对这从天而降的喜悦,文仟尺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支红山茶,回头朝怀抱足球的小五勾手指,小五咧牙笑,当即放下足球一脚踢了过来,仟尺侧身勾球,叼着香烟,转身带球上了空地,小五跟了上来叫喊着仟哥哥。
仟哥哥,彤霞端着茶杯,心里的暖流阵阵掠心,甜蜜的幸福感宛如蜜蜂采蜜归巢,情爱经历了长期的感情积累,此刻悄然泛滥,瓜熟蒂落的趋势已然成形。
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仟尺可以求婚了,她的仟哥哥!
彤霞倒了茶杯里的残茶,回到闺房脱下外衣挂到衣架上,插上电水壶烧水,转身拿出她的洗脸盆,她的洗脸毛巾搁到洗脸架上,之后坐到床上等水烧开,等仟尺过来洗手洗脸。
水烧开刚把茶泡上,仟尺带着小五来了她的房间找水喝,小五喝汽水,仟尺喝茶,问:“地雷怎么不响?”
“好意思问,一家老小都是你埋的雷。”
仟尺喝了两口烫茶,帮着小五洗手,言语:“别怨我,看见你看见了一生一世的陪伴。”
这时,那边三妹喊小五,小五跑了,门开着。
彤霞整理着小床上的衣物,回头说:“建议你考虑请人提亲。”
仟尺不由笑道:“提酒拿烟上门提亲,现在还兴这个?”
“这是我爸的意思。”
“我那老丈人怎么不跟我说。”
“现在还不是,别乱说。”
“耿飚叫嫂子你咋不说:别乱叫?”
彤霞觉得脱离了正题,又把话题拉回来:“我爸的意思是不是不好办?”
“两条烟两瓶酒的事简单。”
“不爽这钱我来出。”
“你送我的烟还少啊?堆在家里都成山了,哪天你去看看。”
彤霞不由得笑出声来,仟尺周末帮工她以烟相送,变相付了工钱两不相欠,眼下情况变了,彤霞说:“如果我们有以后你得把烟还回来。”
仟尺低头喝茶,寻思着不利于团结的言语还是少说得好;寻思着怎么跟她交谈这么缺乏幽默的韵味;寻思着怎么每说一句话她都有话等在那里;寻思着矜持,习惯于沉默的彤霞不仅言语犀利,而且敏捷。
仟尺略略喘了口气,寻思着格局发生了变化,言语间产生微妙在所难免,口水话在所难免生活本身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,鸡毛琐事在所难免。
“怎么啦?”
彤霞问:“不言语,装哑巴?”
接着上面的话,仟尺问:“这较的是个什么劲?”
“这是态度,不是较劲。”
“就这态度,恐怕要吵。”
“吵吵有什么不好?”
彤霞显然没有在意争锋相对的言语模式,整理好衣物起身收拾脸盆,添加热水试了两次水温,摆好香皂让他洗脸。
温水暖心,不愉快顷刻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馨,彤霞倒了洗脸水顺手把门关了,立功受奖的氛围不期而至,仟尺正要领取进入雷池的特殊待遇,蔡明德的电话风急火燎地打过来。
眼下彤霞毛衣洁白,西裤婷婷,闺房淡雅,重要的是这么个深化感情的关键节点被手提电话截停,仟尺沮丧,怀疑所谓的大哥大是在为大哥服务,还是旨在为穷兄难弟提供帮助。
电话来了:万静出了幺蛾子,蔡明德求援。
怎么办?
走呗!
仟尺叫上小五,得小五加持,彤霞只好拿上外衣同往救火。
。。。。。。
仟尺,彤霞两人牵着小五走出总站家属区,在大街上拦下一辆人力三轮,仟尺把小五抱上车,对彤霞说:“这是我们第一次出行。”
彤霞回以微笑,“无数次的初次。”说着把手伸了出去,仟尺很自然地牵上她的手,牵她上车,言语道: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。”
“此刻,铭记以心。”
十指相连,心心相印心连心!矜持的彤霞羞涩,还好小五置身其中,否则仟尺一个堪称完美的拥抱,她真不知何去何从。
。。。。。。
蔡明德的新房在老城区老宅,不速之客是万静的哥哥万宁,万宁是现役军人,万宁不看好万静的婚姻,果断阻止。
双方大眼瞪小眼,陷入僵持。
事就这么个事,把万宁的气势压下去屁事没有,否则这婚也就别结了。
蔡明德向仟尺求援,文仟尺责无旁贷,至于对谁负责,仟尺对万静有过承诺,仟尺对承诺负责,对万静负责。
蔡明德的婚庆来得基本都是厂里的人,段柔也在其中,段柔接待了彤霞姐弟。
文仟尺挤进里三层外三层的新房,见到了身材魁梧的万宁,抬手就朝他肩上拍,万宁反手反击,仟尺先一步缩手,开口说:“我应该算是新娘的娘家人,你叫我一声哥,不吃亏。”
万宁倔强,虎视。
文仟尺转身对房里人言语:“请你们回避一下,我跟我这兄弟说两句。”
众人依次退出,门外侯着,僵持出现转机,没人知道仟尺与万宁说了什么,半小时后,万宁离开,神色黯然。
婚礼可以继续,蔡明德站了出来,手持大哥大,环眼四周,傲立,很有那种气盖山河的威武,不知是谁喊了一声:“神将!”
这也太夸张了,怎么就成了神将?
蔡明德正纳闷,回头这才发觉神将另有其人。
宝丽板生产线的青年男女都来了,叫喊神将的自然是他们,神将自然是文仟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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